一早陽光還沒折射到適當的起床時間、耳邊就傳來鏗鏗鏘鏘的聲響,原來是室友在打包行李;想起前幾天他跟我說他抽到校總區的宿舍,今天就要搬回去了。
記得大一剛來台北的第一個生日,一回到宿舍就看到一盒巧克力布郎尼放在桌上「這是公館很有名的蛋糕喔!我剛剛去幫你買的!」只記得當時我們還不熟、他跟我說的時後我還有些尷尬。
後來我們慢慢變好,一起去總圖讀過幾次書、約他看過幾次電影;我常形容室友的存在很像壁紙,剛開始看很突兀、但越來越習慣後反而不習慣看到牆壁潔白的樣子。「胖子你昨晚在哭嗎?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喔!」前些日子一早起床打開手機、他傳了短短的訊息給我,其實我也沒有告訴他我到底有沒有哭、或是為何而哭,只隨便用幾句屁話打發掉他,但打從心底謝謝他給予的關心。
二年級後我們一起抽到醫學院的宿舍,因為他轉系的課業繁重、我也開始接一些攝影的案子,原本就沒什麼交集的生活重疊的越來越少,只是偶爾他會跟我抱怨通勤很麻煩、我也會跟他說其實我覺得沒什麼不好,大不了三年級再搬回去。
其實我沒有很難過,當他跟我說他抽到宿舍時、我是真心的為他感到開心,至少他又離理想生活的狀態更近一步了。只是當他把一件、一件衣服摺好放進紙箱裡的時候,我想起好多好多被我摺起來、放進記憶暫存區的臉孔;每每我們說再見,其實我們都明白很難有機會再見到,把那些曾經要好的記憶安放好後,我們都要再向前走了。
他留了一盆盆栽給我、就在他原本座位的一角,我想可能是怕我真的把他的位置貼滿壁紙吧!看著他拿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坐上車的背影,我突然想起好多小小的事情,譬如我們一起搬到醫學院宿舍時那天陽光很暖、差不多跟今天一樣。